武亦安转身拿出一套弓箭,侧身而立,搭上利箭,拉开弓,瞄准靶心。
呼啸间,一道箭矢咻的一声,命中红心。
他的功夫在御林军中已属上乘,可即便如此,还是对自己刚刚射出的那支箭不满意。
“公主想学到什么地步。”仅是拉开弓,明日也不必起早来了。
姜未眠瞥了眼他身旁的箭袋,转动轮椅,从中拿出一支利箭,漫不经心地把玩着,而后语出惊人道:“百发百中。”
一句话,令武亦安轻蔑地嗤了她一声,不等他再开口,只听姜未眠又道:“武大人方才那一箭,似乎偏了呀。”
本打算就此离开的人猛地回头,不可思议地看向只能依靠轮椅行走的人,她是怎么知道的?
即便命中红心,也不在正中间,而且并未穿透靶子。
“刚刚刮了一阵北风。”他虽然瞄准了靶心,却没有算到会起风。
风起,即便他的速度再快,也没有完全射透靶子,这要是放在战场上,若不能将敌人一举拿下,死的就会是自己。
武亦安拧紧眉头,审视着眼前满眼笑意的人,明明周身不见丝毫防备,却不敢让人小看她三分,他收起先前的不屑,迟疑片刻,拱手道:“但愿公主真能达成所愿。”
箭,他可以教。
能不能坚持下去,就看她自己了。
从那以后,姜未眠每日寅时起,亥时睡,除却每日的教习以外,又额外增加了不少练习的时间。
短短几日下来,原本嫩白的小手,变得枯皱甚至是皲裂,惹得谷瑟大半夜抱着她的手,坐在榻前,边给她上药边哭。
偶尔路过练武场的晏子赋,瞧她每日雷打不动地练习射箭,倒是越发佩服这位仁曦公主了。
莫说旁人,哪怕是爱好习武的女子,恐怕也不会做到她这样,好歹是个女孩子,怎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?
姜未眠在练武场一待就是一上午,每隔两个时辰才停下来休息一次,每天拉完弓箭,手臂酸胀的抬都抬不起来。
她没有选择武亦安提议的轻弓,而是要了男子所用的重弓。
重弓比轻弓沉了不止一倍,对于身形娇小的女子而言,仅重量就是一大难题,更别提瞄准了。
她的动静不算小,每天都有人有意无意地路过练武场,瞧她练了这么久,一支箭都没射进靶,不禁笑了。
“就她还想射箭?练了这么久,也该放弃了,不是那块料,练多久都没用。”
沈琼婳与几位昭仪,婕妤,特地晃到练武场外,故意说的极大声,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似的。
姜未眠用眼角余光扫了眼看她好戏的人,一鼓作气地举起重弓,搭上利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