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遥身后跟着的保镖们把无关闲杂人等全隔开，现在这个连出车祸都要发个朋友圈的时代，谁能错过这种看热闹的时候。
确保了没有人用手机把刚才一幕摄下来，酒吧的经理匆匆从人群里挤进来凑到周遥身边。
周遥还蹲在地上欣赏他那个奥地利水晶烟灰缸的残骸，皱眉瞥了一眼经理：“全是汗，离我远点。”
经理点头哈腰，忙不迭地从西装内兜掏出手帕仔细把汗擦干净，然后请示周遥怎么处理还站在那儿的郑永。
手撑着膝盖站起来，周遥个子高，眉眼低垂望着余暮寒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张小狗脸被人掐的变了样儿，越看越憋屈。
再回头看向经理时，周遥面色不虞：“周家的店里什么时候能进这种垃圾了？”
经理刚擦好汗，听了之后又是满头大汗，这俩小姑娘一看就是未成年，要是真因为郑永这个王八蛋出了事，不管是自愿还是被哄骗的，酒吧没检查身份证让未成年进出酒吧，就这一条，到时候查出来，周家权势滔天，只能他这个小经理出来顶包。
余暮寒一直处于一个很懵的状态，刚才注意力又被周遥一万八的烟灰缸吸引了，等经理提到了郑永这才注意到花西装油头男掐她的右胳膊血肉糢糊。
另一边，赵小棠依靠吧台支撑着身体，郑永手臂还在滴血，地上的血慢慢汇成一小滩，她看着有点头晕，这一滩血和她记忆里的那一滩血不断重合。赵小棠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。
刚刚周遥一直没注意和余暮寒一起来的另一个女生是谁，懒得再看郑永一眼，问余暮寒：“你和谁一起来的？”
闻言余暮寒看向身旁，这才发现赵小棠脸色苍白靠在吧台旁，她连忙跳下高脚凳，去扶赵小棠。
“棠棠姐，棠棠姐，怎么了？你哪儿不舒服吗？”
赵小棠头晕的厉害，不愿多讲话，摆了摆手：“我们走吧，太吵了，我头晕。”
余暮寒拎起两人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和斜挎包，扶着赵小棠，朝周遥抱歉一笑：“今天谢谢你啊，棠棠姐头有点晕，下次见面我们请你吃饭。”
周遥看了一眼余暮寒扶着的女生，挑了下眉，挺眼熟的，这不是他们班学霸余霁的童养媳吗？
“走吧。”周遥示意几个保镖上前替余暮寒扶着赵小棠。
“没事，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就行。”余暮寒有些不好意思，今天本来就多亏了周遥，现在怎么还好意思麻烦人家送她们回家。
“谁说送你们回家了？”周遥手插在西裤兜里，“我这是怕我的债务人跑了。”
看了眼地上一万八的奥地利水晶烟灰缸，余暮寒心里滴血：“我能不能把这个残骸捡起来打包带走？”
“带走干嘛？”周遥好奇。
“一万八呢...好歹让我哥留个纪念吧，让他看看这么多年的压岁钱奖学金都花在哪儿了。”余暮寒痛心疾首，想薅着周遥的脖领问问他为什么不用个便宜东西砸人渣。
周遥像是看穿了余暮寒心里的想法，掸了掸剪裁完美的衬衫上不存在的灰尘，虚假微笑：“别想了，我这件衣服意大利手工制作的，弄皱了干洗费都好多钱呢。”
余暮寒认命跟在周遥后面，打着腹稿，到底怎么才能让她哥相信自己失手打破了一只一万八的烟灰缸啊。
一个不防备，周遥停下来，余暮寒又撞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