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妙是在地板上醒来的。

    她虽然皮糙肉厚,但也禁不住一晚上在地板上,早上起来腰酸的都仿佛要离家出走。

    郁思田昨天送她到门口就走了,听说是小作者回来了,她连夜追杀过去了。

    手机上一堆信息电话,都已经十点了,她挨个回了信息过去。

    站起来的那瞬,她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些片段。

    白色长袍宽袖,青丝及腰,银色发簪定于脑后,面如冠玉,眼如星辰,身形颀长,面有忧思,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我难道到年纪发/春了?”兰妙喃喃,“那我为什么不发一个腹肌裸/男呢?梦到个古装男人,脱衣服多麻烦。”

    她揉着腰去卧室,只觉得身后有异,皱眉回头,身后空空,她来回几次后,拍了拍自己脑门暗叹:“果然不能喝酒。”

    秦临玄站在她身后,有些讶异于她的敏感,又想到她刚刚不小心低头露出的那片春/光,刚消停下去的耳朵尖的红霞又卷土重来。

    他闭眼给自己念了个清心诀。

    昨晚他吃惊于她竟然能看见他,喜出望外的想要与她聊上一聊,他已经太久没有与人交谈了,只是他还没张嘴,兰妙二话没说就往他身上扑,手也不老实的拉他衣服,他大惊失色,几步往后退,跌倒在地上,兰妙像个色中饿鬼般又扑上来。

    衣服太难脱,加上他拢着自己领口挣扎,兰妙没能得逞,只是扑的力道太猛,她的牙齿磕到了他的下巴。

    她嘴里喷出来的酒气不是太好闻,但秦临玄却面红耳赤,连退数十步,慌里慌张地遁回了招财猫里逃之夭夭。

    颇为狼狈。

    到现在,他还心惊肉跳的。

    “莫怪师兄们都说,山下的女人最可怕,”秦临玄脸红的要滴血,“简直如猛虎出山,比那占了城池的恶霸还要凶神恶煞。”

    同门师姐们门个个端庄淑女,秦临玄头一次见到这“山下的女人”,只怪自己活的长,见识却太短,才会被她屡屡惊吓到。

    以前师兄下山历练后回来和他们讲见闻,说是占了山头的大王强抢民女回去做压寨夫人,夫人不从,他们便会强行剥去她的衣服,与她行周公之礼,师兄看不过眼,手起刀落解决了男人的惹事根。

    秦临玄听的胆寒。

    然后认认真真地想了一刻钟昨晚兰妙这行为能不能算进他“手起刀落”的范围里。

    秦临玄凝神听外面的动静,在兰妙家住了这么久,他也摸清了点她早上的规律,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卧室换衣服,再去厨房倒一杯水喝下去。

    现在的流程应该是到厨房喝水去了。

    秦临玄脸上红晕褪去,抻直了身体,出去,刚在半空飘稳了身体,看到出来的人,腿一抖,倒栽葱似的掉了下去。

    发出很大一声响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