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我诞生,母亲没有一日是不痛恨我的,她的日记写满对我的诅咒,我的诞生对她而言,本身就是一种罪恶。

    或者正是因为我并不被人期待,因此我的生日总是伴随厄运,被秦泓强J,被顾珩背叛,给小垠增添麻烦,皆在四月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我静静坐在桌前,可Ai的N油蛋糕上cHa着蜡烛,是菲菲要给我补过生日,烛火摇曳,她关上暴雨中的窗,抖了抖淋Sh的报纸。

    她边读边说:“别看蛋糕小,可花了我一百大洋……唉,看看这些达官贵人——‘华人商会之子向舞nV求婚,此nV竟是苏氏之nV苏简简’……”

    “呼”地,我吹灭蜡烛,菲菲怪叫,说我阻碍她看照片,本市大报都被喊停,唯独这些八卦小报,仍把那天的情形刊登,一经发售,立即脱销。

    灯光亮起,菲菲对准报纸研究,忽然,她惊呼一声,偷偷把报纸对我b了b,而后yu盖弥彰地折起报纸,说今天天气不错。

    分明天昏地暗,雷雨交加。

    有人敲响门,是老吴,菲菲惊讶地看着他弯腰恭敬对我说:“苏小姐,老爷夫人有请。”

    我叫菲菲别担心,随老吴上了车,路边景sE愈发熟悉,是往城郊别墅的路,说得通了,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
    我再次见到小垠的父母,他们有极好的涵养,仍未对我大发雷霆,尽管我闯下这样大的祸事,他们却说是小垠给我添了麻烦。

    “玉行自从失踪那年回来后,就吵着嚷着要改名,要我们所有人都叫他‘小垠’,刚开始还不愿意跟我们回美国,我们怕再惹事端,y生生把他绑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的,我们这种身份到了华国不仅是经济意义,更多是政治上,树敌太多,我们不得不小心。

    “如今秦越先生再次诚邀我们合作,他的身份已大有不同,我们不能拒绝,已然关乎两国建交,在这样重大的场合,众目睽睽之下,他说他是你的未婚妻。

    “他的确是喜欢你的,可是我们的儿子我了解,他对你也只是多年来的念念不忘,一旦得到,便不会再珍惜。

    “我们确实惋惜你的遭遇,但是对不起,我们帮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赵父推来一张支票,我相信不是小数目,像所有电视剧那样,他们恳求我离开他们的儿子。

    我望着玻璃桌面自己的倒影,想起我和小垠在这里打牌,他输了,被我弹了脑门,还一副乐呵呵的模样,我不禁笑了笑。

    他确实是个孩子,我不该耽误他,离开他,是我该做的,但凡我骨气尚存,我就不该收下这张支票,可是……正当我伸出手,准备收下时,门被人撞开。

    我们三人皆震惊看着闯进来的小垠,他怒目圆睁走过来,把支票扫落在地,牵着我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玉行,”赵母轻说,“你明明知道她曾是秦泓的情妇。”

    小垠惊慌看了我一眼,随后怒斥:“母亲不要再说了!”

    看来他早知道了,难为他对着我演戏,也难为我在他面前扮清纯,我的脸sE冷下来,甩开小垠的手,转身捡起支票,在他惊愕的神sE中,说:“小垠——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,赵玉行先生。我呢从前做秦泓的情妇,为的是钱和权,如今我接近你是希望你能救我出去,但显然你做不到,那么我没有浪费时间在你身上的必要。”

    他喉结滚动,眼睛发红,我故作轻松笑了笑:“以后都不要再见了。”

    我不能害小垠,他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人,我深陷泥淖,只会把他也拉下来,所以我选择离开,我与他擦肩而过,他轻声唤我的名字,我头也没有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