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想起了陆杉曾经说过的话——

    “我不喜欢Omega,不是那种没有生理冲动的不喜欢,而‌是不太喜欢大部分Omega的风格,柔软、可爱、易碎,或许还有点唯唯诺诺。”

    其实当时他就照着这句话对比了一下自己,结论是,虽然他本质上也是Omega,但却不是陆杉所不喜欢的那一类,因此便没有过多在意。

    但是今天,就在刚才,既定的事实让他领悟到了这句话里更深层的含义——

    面对尚未露出獠牙的他,陆杉纵然渴望,但仍存有理智,可当他释放出信息素,展现出Alpha的特性之后,陆杉瞬间就失控了。

    强悍嚣张的Alpha才能唤起他的原始本能。

    他真正喜欢的,是Alpha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问题就大了。

    意外过后,两人都有些不自然。回‌家吃完饭,他们各自处理工作,然后一个健身一个弹琴,接着洗澡上床,几乎没怎么说话。

    黑暗中,温言侧躺着,陆杉从背后抱着他,像往常一样皮肤微热起了反应,但又‌与往常不同。

    他焦躁了许多,他努力调整姿势和呼吸却不能满足,他的牙齿滑过温言脖颈上的皮肤,Alpha的攻击锋芒呼之欲出。

    “言言……”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叫着。

    温言的手缓缓攥紧,正在两难,身后的陆杉突然撤身离开,然后猛地坐起来,说:“想起来一件公事,我去处理一下……你先睡。”迅速下床走出卧室,房门打开,又‌再次紧闭。

    温言也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看着周围的黑暗,卧室里的摆设呈现出朦胧的影像。

    他很明白陆杉的心情。

    只吃过甜的便以为这就是人间至美,等有一天突然尝到了咸的,才发现原来咸的更好。

    人的阈值也是这样,一旦升高,就很难降下。

    即便说服自己去接受原先那个,但心中总会抓挠,抓挠久了,就会不满,不满久了,就会崩塌。

    陆杉整整一夜都没有回‌来。

    但第二天清晨依旧赶在温言起床时做好了早饭,眼睛四周的疲惫非常明显。

    温言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,温和地微笑着,并尽量用随意的语气问:“昨晚通宵加班了?”

    厨房里的陆杉微微一怔,含糊地“唔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然后他就也像温言一样,轻松地说话做事吃早餐,一起换衣服出门上班,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