厅堂里,晚之正坐在侧座太师椅上等着,她侧着身T,扶在椅手,半头青丝洒落,这仍是姑娘家的发式。

    董大人进来时正看着这一幕,晚之纤细身形在太师椅中更显柔弱,抬起头时臻首娥眉,别有风情。

    轻咳了下,董致先走到主位坐下,知月稍後就送上了茶水。

    晚之没有起身,长时间的沉默後,她轻轻开口:“那父亲的债务呢?”

    董致先笑了:“自然”

    他拍拍手,外头守着的小厮便进来,“东西给何小姐。”

    小厮行了礼,将一叠纸放在桌上,又默默行礼退下。

    晚之仔细看着,原来如此,其中不止有借据,还有信件,父亲来了这里後并不顺利,上司为难,下属不应。

    他拆借了钱庄给上司送礼,又抵押了物件给钱庄,难怪,父亲是有些收藏的,难怪她没见到。

    董致先任巡查使,江东三省皆可监察,想必是察觉後帮了父亲,至於现在拿出来,晚之神sE复杂,难道父亲的Si不是意外吗?

    她不敢看董致先,怕泄露了自己的心绪。

    “并不是我,我毕竟为朝廷命官,不至於谋人X命。”

    晚之蓦然抬起头来,眼中的疑惑和防备显而易见。

    董致先叹气:“确实不是我,我知他们去为你说亲,便使人去了信,以利诱之,劝他不要做无用功,将你许给我。”

    或许还有威b。

    晚之心中了解,爹爹不可能献出她来,而这些时间也不够他收回信再使人谋杀。

    更了解的是,她不值得。

    如今还算太平盛世,这样的命案几乎赌上了他的仕途,看他家中妻妾不多,不是贪花好sE之人,她也只算中上之姿,并不值得大动g戈。

    “董大人的话,我是相信的,只是如今双亲不在,妾有妾礼,等哥哥回来,走过礼再说吧。”晚之眸光清亮,稳稳的盯着他,却好像看到了深潭,没有着力点。

    “大师算好了今日便是良辰吉日,我自是不愿亏待你,等你哥哥回来,不管几分礼我都会做,聘金也会加倍,绾绾,你该明白我的心意。”董致先把手放上她的手,轻轻拍了几下。

    然後交代下人:“带何姨娘去洗漱吧。”

    说着大步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知月早被带出去,不知道去了哪里,想必是怕她护主闹事,怎麽会呢,不过是螳臂挡车。

    伺候的人可真是不好啊,擦得她好痛,也太用力了些,难道她很脏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