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会?云意姿哪里信她的鬼话,定是之前潜入小榭之中,做了什么难以启齿之事,否则,肖珏也不会厌她若此。

    依云意姿看来,这鱼水之欢,需得你情我愿才得乐趣,一方强迫威压,偏要霸王硬上弓,不会生情只会生怨……

    更何况,肖珏才十四之龄,这越嘉怜便要如此生猛,与那些亵.玩童女的恶霸何异,倒是不亚于禽兽行径了。

    云意姿看着越嘉怜的目光微妙起来,又寻思,是不是也应该反省一下自己?

    一想,立刻心安理得:她跟肖珏又没有真枪实战地发生什么,只是亲了一口,抱了一下,算不得禽兽。

    顶多徘徊在边缘。

    “你可会写字?”越嘉怜自然猜不到云意姿心中想法,状似随意地问道。

    越嘉怜定是把她调查清楚了,之前在周宫,云意姿倒也学过一些笔画。犹豫片刻,便不打算隐瞒:

    “是会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不曾有纸笔……”话音一落,立刻便有人捧着成套的纸墨笔砚到了跟前。云意姿哀叹,她就知道,越嘉怜定是有备而来了。

    在越嘉怜明面含笑内里威胁、以及越嘉梦虎视眈眈的视线中,云意姿将一手掌大小的笺纸铺开,硬着头皮问:

    “约至何处?”

    “停云楼。”越嘉怜似笑非笑道。

    停云楼……还真会选地方。这宫中确实是有这么一座阁楼,就在太液池的尽头处,池边常年雾起,位于尽头的楼宇更是浸没白雾,仿佛停于云间。

    “停云”二字,倒也名副其实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此楼自先王时已经废弃,常年人迹罕至。

    而且这停云楼里边的一个云字,正正合了她的姓,让这纸笺的可信度有了十之七.八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依她性格,绝不会作出主动邀约这种事吧?依照肖珏的头脑,应该能猜到吧?

    云意姿一想,便放心下了笔。

    这手字,乃是前世同素商殿的一位侍内学的,听说那人未去势前是家中独子,父亲是个文官,教他写得一手好书文,大篆小篆,行书狂草,还有极为正规的簪花小楷。

    云意姿盯着笔下的字,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说起来,前尘竟是如梦似幻,年月日久,有时错觉那些记忆,会不会只是她经年一场大梦。

    没有百国宴没有梁怀坤也没有国破人亡,更没有城楼一跃。

    梦醒之后,亦是乾坤颠倒,人事不清。譬如那侍内,她只记得他写得一手好字,至于旁的,早已没了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