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哑口无言,宁婠心里稍微有点好受,想起城门口的审查官兵,她问:“你把我带出城,官兵记录身份时没怀疑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那里有熟人,再说带你出来时又没绑你,只说你身体不适昏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熟人?

    那定是萧素涵的人了。

    看来他说的是真的,萧素涵打消杀她的念头了。

    这算是不幸中的好消息吧。

    “别的房间有床么?”

    梁汀知道她这是不想住在正房,“东厢房有床,不过还未打扫铺被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现在去清扫一下。”

    宁婠端着空碗正要走,被梁汀的手拉住衣袖,“公主之前赏了我俩冬果梨还没吃,我给你炖了一个,这会儿估计差不多了,你去把那个吃了,汤亦别忘了喝。”

    她点头,待他松了手才往外走。

    炉子上放着小锅,宁婠拿开盖子,里面不但有冬果梨,还有姜片。

    她把冬果梨捞出来吃了,至于汤喝了几口已经撑了,下午间隔了几次喝。

    到了傍晚,咳嗽已有了明显的减轻,喉咙也觉着舒服多了。

    梁汀把另外一个冬果梨在晚饭后又给她炖上,让宁婠接着吃。

    临睡前又给她叮嘱了一番,“明早天不亮我就走了,你的那把匕首我会给你留下防身,我不在家的时候,晚上务必把门窗关好早早就寝。”

    她点着头把人推出门外。

    躺到床上,宁婠并没有太难以入眠,知晓萧素涵放过了自己,心里那道沉重的枷锁没了,怎不叫人如释重负?

    她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,从不敢有什么太多的奢求,唯活下去便已让她心满意足。

    亥时下起了雨,淅淅沥沥的声音从窗外传来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莫修染坐在书房里已有半个时辰,目光一直投在桌面上的那张字条上。

    上面写着:[言而无信,我不值得大人相信。]

    昨晚听了谢舸之言后他就怀疑宁婠是宁润的妹妹,毕竟自己从没有在芜州救过任何姑娘。

    加上宁家村及进宫这两个重要的线索,很难让人不往这方面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