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魏菀咬着下唇,眯缝双眼,散发一股狠劲,五指并拢猛地打在他的脸颊,然后毫不留情的又踢又打,他的嘴角流下殷红血渍。

    “呵,魏菀歹毒至极,既然对我恨之入骨,不如乘现在杀了我!”最差的情况,两个仇人站在面前,纵然有飞天遁地的本事,也插翅难逃。

    “不行,现在死了那可太便宜你了。”

    他死了不要紧,主要是自己也要给他陪葬,

    “我懂了,你们是张某面前演戏,假意不合想要趁机逃跑?这种混淆视听的段子我可看多了,别想耍什么花招,杀了你们两个娃娃比捏死路边的小蚂蚁还要简单。”长脸男人心计不浅,饶有趣味的看了一出好戏,他脸上笑嘻嘻,眼中以布满杀气,双手握成拳头,手臂上虬筋暴起。

    “华芜城里谁人不知我魏菀最讨厌他夜已乘,张武师若是不信,随意拉扯个路人一问便知,要问我为何而来,仅是因为听到张武师说到,他这个白眼狼私藏重宝,还会连累到我们魏家,迫不得已我才出面。”魏菀话锋一转,又道:“实际上,我知道苍离珠藏在何处,只求武师手下留情放过我们的魏家,至于他的死活与我无关,任凭张武师随意处置。”

    魏菀一口一个武师,叫的他骨头发酥很是受用,双脚踩在棉花上一样不知轻重。

    “哦?”长脸男人半信半疑,来到华芜城半月有余,的确听说过魏家大小姐嚣张跋扈,风评极差,夜已乘又是个硬骨头,严刑拷打半天没什么用,她若是真的知晓苍离珠的去向,确实省下不少功夫。

    “你倒是说来听听,只要宝物到手,为何还要多此一举,费力不讨好杀光你们魏家之人?”长脸男人来了兴趣,遂说。

    “张武师您要找的不就是一颗枣子大小,青蓝色的小石头?”

    长脸男人鼠目一闪,兴奋起来,“继续说!”

    “有时候想找一个东西会发现,远在天边近在眼前。”魏菀装模作样的绕了绕鬓边落发,轻揉一会太阳穴,笑呵呵的望着气息紊乱的夜已乘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,你不可能知道!”夜已乘心中寒凉,他敢保证,世上绝无第二个人知道苍离珠在何处,可她的话语,和有意无意的动作,明显是在暗示苍离珠就在他的神海中,她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?

    夜已乘慌神的模样,让长脸男人对魏菀的话语有确信几分。

    “那宝物在哪儿!”长脸修士迫不及待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张武师别急呀。”魏菀盈盈一笑,手指没入袖口,掏出个用黑色破布包裹住,一个巴掌大小的四方木盒,“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实际上,张武师在追捕他的过程,我出于好奇一直紧随其后,可能武师没注意,但我亲眼看到夜已乘慌忙之际,把这个小布包塞进巷中的砖墙缝隙里,然后又将张武师引向别处,我拿出一看,恐怕就是你们口中提及的苍离珠。”

    长脸男人一见包裹木盒的黑色破布,正是夜已乘衣袍的布料,不觉轻信许多,欣喜之余刚想伸手去接木盒,转念一想停下手,正色道:“你来打开。”

    魏菀暗骂他是个老狐狸,唯恐木匣有机关,遭到暗算。

    当然,木盒里根本没有机关,里面放的也只是魏菀首饰盒里众多珠宝里一颗晶莹剔透的青蓝宝石。

    至此,长脸男人才安心接过,两指捏住鸽子蛋大小的宝石,冲着即将落下的太阳比照一番,宝石折射出绮丽灿烂的光辉刺眼夺目,让长脸男人狂喜不已。

    北藏武院院主派人在全国各地搜查夜已乘踪迹,并许诺告诉所有人,谁能找到夜已乘私藏的冰翠宝石苍离珠,完好无损的带回,加官进爵小事一桩,还能得到几辈子花不完的金银,当然,没有透露苍离珠的特殊用处,免得有人心生歹念私吞宝物。

    “宝物已交到张武师手中,还请张武师莫要为难魏家,小女不再打扰就此离去。”说完,魏菀不再看夜已乘一眼,掉头就走。

    夜已乘惊愕,这才惊觉,魏菀布下了个局,为了获取长脸男人的信任,一开始对他恶言相向,拳打脚踢的同时撕扯下他身上的一块衣物碎料,佯装手里有苍离珠,献出之后保全魏家。

    他,不过是一颗弃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