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任由宋陌竹将她推到了牢房门口,她就看到陈丰之和青衣小厮正坐在稻草上窃窃私语,不知道是否因为突然响起的童谣声。

    看到宋陌竹推着时以锦出现在牢房门口,陈丰之和小厮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一丝的讶意,似是没有料到时以锦会出现在牢房里。

    时以锦抢在了陈丰之开口之前先说了话:“没想到啊,陈先生,我们又见面了,这童谣是不是耳熟啊。”

    时以锦没有给那两人开口说话的机会,继续说了下去:“只不过这场合稍微有点……你说的一点没错,我又来找你了。不过陈先生说自己料事如神,有没有算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入狱呢?”

    时以锦坐在轮椅上微微向前,透过栅栏的缝隙看着陈丰之,也揭下了之前见面时天真的伪装,展现出了锋利的一面。

    陈丰之听到时以锦的话,却也不恼,故作潇洒地说:“时姑娘说笑了,我还是第一次听这童谣。更何况这世间万物变化万千,这就是时也,命也。”

    时以锦靠回了椅背,知道陈丰之断不会这么容易就认下这件事,目光落在了他身边的小厮身上:“陈先生对身边的小厮没有什么想说的吗,毕竟是你连累他来陪你受苦的。”

    陈丰之也看了一眼身边的人:“这主仆一心,也难免会遇到一些飞来横祸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啊,”时以锦故弄玄虚地说道,“陈先生,我若说我这休息在家中的两日,我也研习了一下《梅花易数》、《紫微斗数》一类的占卜类书籍,陈先生作何想法?”

    “这类书籍易读,实践起来却不易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不过也确实如此,这一类卜卦确实不易,”时以锦自谦道,“不过我昨日夜观天象,就算到了陈先生今日会入狱,还算到了陈先生要在我们司刑处的狱里关上好长一段时间。陈先生信还是不信?”

    陈丰之脸色变了变,瞅了眼身边的青衣小厮:“姑娘真是会说笑,我们倒不妨看看我且在此处待多久。”

    时以锦面对陈丰之的挑衅:“既然陈先生上通天文,下知地理,学识渊博,那我也很期待陈先生给我表演一个遁地之术之类的奇门遁甲。若是没有,我也不失望。陈先生,我这就告辞了,你就好好享受你的牢饭吧。”

    时以锦被宋陌竹推走前,刚想伸手拍拍栏杆,给陈丰之以警醒,她刚举起手,发现手上绑着的绷带,这才悻悻地放下手。

    宋陌竹推着时以锦到了楼梯口,将时以锦背上了楼梯,等在牢外的杨昼和画眉帮忙去把轮椅搬了上来。

    高然则是站在一旁,对宋陌竹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司刑处,高然觉得他可能多少和司刑处有些八字不合。

    等着轮椅上来的这一段时间,时以锦在背上长叹着气,刚才为了在气势上不落下风,她可是竭尽全力地伪装了。

    对这种人正常的询问是套不出话来,唯有攻心为上。但现在看来,对方也是早有准备。

    宋陌竹听着耳边传来的叹气声,想到今日进宫的时候,乾天帝提到的事情,也不知道背上之人知道了没有。

    想来应该是还不知道,不然她对待他可能也不会像现在随意。

    时以锦没有注意到宋陌竹此时心中正在百转千回,她思索着刚才陈丰之和那青衣小厮的异样,对宋陌竹说道:“我觉得应该把那两人分开来关着,而且牢房不能相邻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发现了什么吗?”宋陌竹问时以锦,他一侧脸映入眼帘的就是时以锦长长而弯曲的睫毛,她也正看着他。

    时以锦也注视着宋陌竹,她第一次注意到宋陌竹鼻梁是如此高挺,她发现她看得入了身,破不自觉地扭开了头。

    “我怀疑陈丰之可能是傀儡,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他身边那个青衣小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