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泽的家在郊外,虽然地段不是很好,但是光是给越家兄弟两人一起住就差不多了,毕竟在市中心还有一栋用来做面子工程的商品房。

    越家深耕政途,从政自然不得打眼,这就使得越泽的父母为人处世都十分低调,不亮眼,那就不会留下话柄。

    “我回来了。”越泽的声音伴随着大门的打开声响起,同时他脸上那张创可贴也被他一把撕下,攥在手心。

    坐在主席位上的越英彦,听到自家弟弟的声音,也就放下了手头的报纸,也不需要越英彦出声,餐桌一侧的女佣就很识趣地布置好今晚的餐品。

    他垂下眼,轻轻嗯了一声,权当是应下了越泽的唤声:“你今天回来晚了一点,司机没去接你吗?”

    “我今天没让他接。”越泽辩驳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大哥的手段。

    要是他不接话,他就又要花时间去重新适应一个新的司机了。

    相较于越泽老是一副臭脸,年长他几岁的越英彦,一脸温和,总是带着微笑。

    不过越泽很讨厌这种笑,那种自以为是又高高在上的笑容。

    刀叉和餐盘相碰撞发出难听到刺耳的声音,越英彦也没管越泽这一种孩子气的泄愤,只是以为越泽的大概今天又遇到啥不顺心的事。

    “不想吃就别吃。”越英彦没看越泽一眼,径自将自己位置面前的水一饮而尽,噪音虽然让他烦闷,但是空的杯子落回桌子上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声音,他的餐桌礼仪一向是满分,“也不知道你的餐桌礼仪学到了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越泽的头低得更低,他没有回自己亲大哥的话,不过那些故意制造出来的刺耳声音确实是小声了很多。

    越英彦站起来,站在他身旁的女佣很是懂事地上前,方便越英彦能顺手拿到她托盘里放的表和钥匙,也就是这时候,抽出空来的越英彦终于看到了越泽脸上的擦伤。

    “脸上怎么刮伤了?”

    越泽张了张嘴,喉咙里的异物感还是很明显,那人的手指似乎还卡在自己的喉咙上一样,让他眉头紧皱,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最好还是回答大哥的话: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在学校被人打了说一声。越家没有人是哑巴。”越英彦的头微垂,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,在看时间的同时,也将衬衫的袖口扣好,“我们是送你去受教育的,不是去挨打的。”

    在离开饭桌的时候,越英彦故意没有走自己的那一边,而是走到了越泽的身边,他放缓了自己的脚步,轻拍了一下自己弟弟的头。

    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兄弟和睦。

    越英彦弯下腰去,用仅能让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开口到:“如果没有办法讨好别人,那就小心别被人打死了。”

    越泽的手都在颤抖,他看着面前的肉片,慢慢的变大,他的脸慢慢的靠近了那块散发着香气的肉片,他的耳朵里,传来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。

    熟悉又令人恐惧。

    “或者你先打死别人。”

    然后,越泽的整张脸就被按进了自己餐盘上,黑椒酱和半熟牛肉渗出来的血水,糊得眼睛都睁不开,侧脸上的伤口更是痛得不行。

    而此时围在餐盘的无论是女佣还是管家都没有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