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悠岁月过,一别又三年。

    自打天魔珠湮灭,九魔山崩塌,世间便再无魔族,更无那位曾经呼风唤雨,在修真界掀起腥风血雨的魔族圣尊婴无涯。

    婴无涯死了,却仍旧被人们记着,深宫内苑也好,街头巷尾也罢,总有人聚在一起,议论着当年发生在九魔山山巅的事,发生在魔头婴无涯与他那大师兄江重风之间的事。

    “诶?你们说,到底是婴无涯厉害还是江重风厉害!我姑丈说一百个江重风也打不过婴无涯,可偏偏是江焕杀了婴无涯,还毁了他的灵窍!”

    白头镇内的一个小客栈中,几个爱说闲话的小公子凑在一处,正兴奋地谈论着当年之事。

    “当然是江重风厉害啦!你们不知道吗?苍崀山的云真人可是将奥凌天决传授给了他!他手里还握着叶逐痕的除祟诛邪,杀个魔头还不是手到擒来!”

    “可那魔头并未死在奥凌天决的剑诀下啊!”一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尖声尖气道,“我听说啊,江重风那功夫根本没练到家!若要用奥凌天决杀婴无涯,自己个儿也得死!婴无涯痴恋着江重风,不愿他死,这才逼得对方剜去了自己的灵窍,为爱赴死!”

    “你可拉倒吧!”支持江重风的小公子道,“江重风出身名门,怎么可能和邪魔有所勾结!”

    “切!你呢只知其一不知其二,那魔头长得好看不似真人,早在苍崀山的时候便将江重风勾到手了,不过呢,相较于江重风爱他,他更爱江重风,所以啊,才心甘情愿的将性命交于江重风的手上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支持江重风的小公子仍旧不信,“可是,江重风也长得很好看啊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一披头散发,破衣烂衫,身背四柄长剑的剑修走进了客栈。

    几个小公子立刻被那流浪汉一般的剑修吸引走了目光:“你们瞧,那人背着四把剑,加上他的两只手,看上去像不像只大螃蟹!”

    “像!像!”几人拍着桌子笑成一团,而那剑修则在冷嘲热讽的笑声中走到了柜台前。

    “三罐子罗浮春。”剑修边说边将一枚银锭放在了柜台上。

    掌柜的站起来,打量了剑修两眼,一愣,忙亲手取了三罐子罗浮春来。

    “客官带好酒,这银子呢也不必付了,先前老宗主为叶大侠存下的银子还没用完呢。”

    剑修默不作声,接过酒罐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   等着看热闹的小少爷目送着剑修匆匆离开,好奇地去问掌柜:“掌柜的,这人是谁啊?”

    老掌柜凝望着剑修离去的方向,默默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剑修提着满满当当的酒罐,走走停停,总算在天黑之前来到了剑神宗。

    颓靡数年的剑神宗早已恢复了昔日的恢弘气派,执掌整个修真界,重归巅峰。而带领剑神宗重归巅峰的人,正是死于婴无涯掌下,又离奇复生的苍崀山云清风真人座下二弟子,季渊,季宁臣。

    两年前,季宁臣迎娶了云真人的爱女云楚楚,当年诞下一子。而今日,正是这位季小公子的生辰。

    剑神宗内,红灯高悬热闹非但,云楚楚抱着孩子,皱眉站在剑神宫前,焦虑地向外望着。

    “楚楚。”季宁臣从剑神宫内走了出来,缓步至云楚楚身后,爱怜地抚住了云楚楚的肩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