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涵身上的伤痕几乎都来源于胡人以及何素。前者是战阵拼杀的勋章，后者却是床笫之间虐待的留痕。以至于何素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直视姚涵的身体——那里伤痕纵横遍布，每一道几乎都是他的罪证，提醒他，他曾经何其愚蠢，仗着姚涵的喜欢做下了多过分的事。
从斫断琵琶骨的伤痕，到鞭伤，到撕咬，再到烙印……有的或许已经随着岁月模糊，有的却是永世不可磨灭，至今清晰如昨。
再后来他会亡羊补牢一般小心摩挲那些伤痕。指尖的茧沿着褐色的痕迹轻轻走一遍，温暖而带着些微粗粝的刺痛。心头会忍不住绞起来，痛得他视线都有些模糊。他不由一遍一遍地回想，最初他是如何留下这些伤口？他怎么就敢下手？
姚涵会搂着他说别看了，快点干我，别看了。
他便闷声抱紧姚涵，熟极而流地顶开姚涵的身体，遂觉性器被夹紧，软肉湿润缱绻地拥抱他，情意绵长得像融化的糖丝。他会听见姚涵发出动情的喘息，欲求不满似地寻着他的唇来吻。他会被撩拨得燥热起来，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，顶得姚涵一阵接一阵地颤抖，直到把人操得高潮，然后性器挺立着射了一次又一次，最后射无可射。他会握着那根硬起来的肉棒，信手抠挖铃口，逼得姚涵尿出来。而后他会射在痉挛的姚涵的肠道深处，直灌得那里彻底满溢。
精液从交合处黏黏糊糊地淌下来，姚涵抱着他不肯放开，说喜欢就这样含着他。他摸姚涵的发，姚涵就又往下动一动，将他含得更进去一点，撒娇一样说常清干得我好舒服，好喜欢被常清干烂。明明呼吸都还凌乱着。
他险些就要被再度挑起情欲。然而那一刻，指尖触碰到姚涵腰上的某道伤痕。他呼吸一顿。
姚涵后腰上有一道烙印。
那是两人交恶后的第一个冬天，何素在又一次操完了姚涵后，随手揭起碳火盆里的铁钎，往姚涵后腰上烙下去的。
姚涵当时痛得压抑了许久，才呼出一口气来，安慰似地笑了笑，什么都没说。他便加倍生气，只觉姚涵无论如何也该有些言语才是，痛呼也罢，求饶也好，哪怕是咒骂他，也比不言不语要好。
于是他将姚涵翻过来，就这么在姚涵眼睁睁的注视中，在正面小腹处也烙了一个血印。姚涵手背与小腹上都筋络暴起，胸膛吸气后顿了良久，才缓缓伏下，齿间咬出血来。
何素那时想，这人怎么就不叫呢？叫人火大。
他烦躁地徘徊了两步，而后站定上下打量姚涵两眼。姚涵赤身裸体地蜷在地上，穴口还红肿外翻，吐着他的精液，见他望来，便举首相对，挑起的眼角染着红晕，不自知的风情像水汽一样浸出来。
他心头窜上一股不知何来的火气，一脚将人踹倒：“滚！给我滚出去！”
姚涵轻声应了句“好”，然后一声不吭地爬起来，将衣袍胡乱一披，向何素行了个礼后，便垂首退了出去。
何素脚下一动，似乎是本能地想跟出去看一眼。但他终究没有去看这一眼。
两三日后，他们再次行房。
姚涵那两处烫伤初初结了痂，还未结牢，血痂中间皮肉翻卷，焦黑夹杂着黄红颜色，看上去便是熬人的疼。他一脱下姚涵衣服便瞧见。
眼神晦暗盯着那痂看了半晌，他蓦地伸手将痂撕下。姚涵浑身一颤，胸膛起伏。他缠上去，一手绕过姚涵腹部，将他向着自己的方向死死勒住，另一手手指沿着姚涵侧脸划下，落定在他颈间：“你求我，我今天或许就饶了你。”
姚涵忍着痛，连呼吸都是颤栗的：“……求将军，放过我。”
他其实已经无所谓了。
痛可能也是会习惯的。他最初的确痛得死去活来，难过得无以复加，但现在好像痛归痛，他对那种刺激已然习以为常，何素放不放过他都没什么关系了。
不过就是虐待而已。他不仅习惯了，可能还有那么一点喜欢。……毕竟那个行刑者是他的心上人。
只是，何素想听他求饶，那他就说给何素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