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子承依然在昏睡,苏暖守在他身边,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体,此刻才觉得浑身都有些疼,她举起手臂看了看,发现衣袖不知在什么时候划破了,直接伤到了皮肤,白皙的手臂上多出了一条条红色划痕,只要苏暖轻轻一碰,就会感受到疼痛。

    “王妃,你身上的伤也需要尽早处理,不然会留下疤痕。”在一旁整理草药的柳白早就注意到了苏暖的伤口,他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取出了一个白色瓷瓶,“这是我自己调配的药膏,专门针对普通的外伤,对皮肤刺激小,也利于皮肤重新生长。”

    柳白常年在外采药,手脚被划伤是常有的事,所以但凡他出门采药,都会将这些常用药膏带在身上。

    苏暖接过瓷瓶,点了点头,手上却仍旧没有动作。

    柳白似乎看出了苏暖的心思,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:“我去外面看看救兵来了没有,这里就暂时交给王妃了。”苏暖已嫁为人妇,自然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宽衣。

    苏暖感激地看着柳白,待他走出洞口后,才敢露出自己的手臂,小心地抹着药。

    柳白的药膏带着些许的清香,涂在伤口上有丝丝凉意,似乎略微有些缓解伤口带来的疼痛。

    简单处理过伤口后,苏暖又探了探魏子承的额头,此时他额头滚烫滚烫,烧的很是严重,不能再在山洞里继续等着了。

    还好这时,宗擎带着骁骑营的士兵赶来了。

    他与苏暖走了不同的路后,一路上没有别的任何发现,他正犹豫着是否要循着苏暖的方向去找,还是先和大部队汇合,天空忽然闪过一道红光,他认出,那是他交给苏暖的信号弹,两人约好,若是找到了魏子承,就已此弹为信号。

    于是,他不再多想,快马加鞭先与骁骑营的人汇合,然后带着一小批人马赶往苏暖所在的方向。

    “王妃,王爷呢?”宗擎率先走进了山洞,在看到昏迷不醒的魏子承时,双手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佩剑,“王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幸好今日遇到了柳先生,但王爷的情况不太好,必须立即将他送回府医治。”

    在等待宗擎的过程中,苏暖将今日之事捋了捋。

    魏子承被派去剿灭山匪,是圣上的密令,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,而魏子承却在途径之路镇国寺附近遇袭,这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的。

    而苏暖手里虽然没有任何证据,她还是认为此事与三殿下脱不了干系。

    如今李纯儿请来了骁骑营,此事很快就会在京城传开,若是让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魏子承重伤的模样,他的处境怕是更加危险,所以苏暖得出结论,不能让外界知道魏子承受伤了。

    “宗擎,还有件事要麻烦你去做……”苏暖在宗擎耳边说了些话,宗擎听着,点头应下了,“还有,你让马车再走进来些,王爷现如今只能平躺。”

    在骁骑营的护送下,苏暖带着魏子承安全回到了王府,而这一路上,他们将坠亡的弟兄尸体一一带回,苏暖透过布帘看着面目全非的众人,心情有些复杂。

    跟着他们一同回来的,还有柳白,他先回了趟医馆,取了些必要的药材与纱布,然后又从后门匆匆进入了王府,替魏子承重新上药包扎。

    而苏暖回府的这一个时辰内,也不知从谁口里传了出来,说是景瑄王妃骑马去了镇国寺,途中迷路,又因马儿失控,不慎坠马,景瑄王情急之下派出骁骑营沿路寻人,最终在山脚下找到了受伤的景瑄王妃。

    这个话题被说开后,大伙儿纷纷感慨景瑄王对王妃用情之深,骁骑营可是直属圣上的军队,景瑄王却出动骁骑营寻找王妃,可见景瑄王妃在景瑄王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。

    苏暖听着李纯儿打听到的版本,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王妃,此药每隔一时辰给王爷服下,服下两贴后,若是烧退了,王爷便无大碍了。”柳白将配好的药方递给了苏暖身侧的阿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