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乐素来不记仇。
尤其是亲密关系里，比如对小书，再比如对顾烨松。
但那是从前了，现在他面对的是顾烨松和顾烨林，得知一部分真相的陶乐不再是以前的没心没肺的Omega了。
他现在是陶·钮祜禄·翻旧账·乐。
翻旧账第一步，让系统把他昨天崩溃大哭的时候悄悄记下来的账本给拿出来。
然后酝酿情绪，保证一睁眼就能让顾烨松顾烨林感受到他的熊熊怒火。
Omega窝在被窝里，眼珠子咕噜噜转的起劲儿，坐起来板着脸，“我觉得我们得好好谈谈。”
被兴师问罪的俩人反而松了口气似的。
顾烨林：“好，老婆想谈什么？”
顾烨松：“饿不饿？要不要一边吃一边聊？”
陶乐有些气馁，他又被看破了，俩人根本没get到他的‘怒气’，那纵容又宠溺的态度好像是在配合他演戏。
夫夫俩……仨围在卧室的圆形矮几旁边，一边吃饭一边算账。
陶乐鼓着腮帮子嚼嚼嚼，“你们为什么骗我？”
顾烨松：“……说来话长。”
老婆你好会问，一上来就问了个大的。
“那就长话短说。”
于是顾烨松简单概括，“十年前警方破获了一桩失踪案，我和弟弟是幸存的受害者，但其实警方抓获的都是被推出来挡枪的炮灰，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逍遥法外，我和弟弟担心被他们盯上，一个装傻装病，一个装死。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顾烨林的痕迹，只有你我知道他的存在。”
“……这样啊。”
陶乐听懵了。
他不是因为内容而震惊，而是因为说话的人。
这一下把陶乐打了个措手不及，接下来的账都忘了怎么算了。
人的底线就是这么容易降低。
陶乐固然因为顾烨松顾烨林的欺骗隐瞒而生气，但当他发现这个隐瞒和欺骗不是针对他，而是针对整个世界的时候，陶乐反而开始为恩爱两年的丈夫找理由，大概知道他难以言说的苦衷，也做好了会被接着骗下去的心理准备。
顾烨松说的这些沈流书和404系统都跟他讲过，也是像顾烨松这样三言两语概括的。陶乐还以为顾烨松会扯谎糊弄过去，没想到这些本应该被隐瞒到‘大结局’的事情，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从顾烨松嘴里说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