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潇睡到差不多黄昏,醒来之后便觉得精神充沛,听阿佩说他们去钓鱼了,便也要去看看。

    “今晚有新鲜的鱼汤喝,真好。”冷潇慢慢地往前走,双手撑着后腰,高兴得很。

    “估计这会儿钓了不少。”阿佩方才没去看,但按说湖中鱼多,都钓差不多一个时辰了,早就满桶了吧。

    “舅妈那边如何?”冷潇问道。

    “喝了安神茶,睡下了。”

    冷潇本想着去看过他们钓鱼便过去找她,但听得她睡着了,便道:“那我晚点再过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她喝了三碗才睡着的,真难。”阿佩都不禁叹息。

    “她的人生,天翻地覆了。”冷潇明白这种苦况,那样的事,任何一个女子都很难承受。

    尤其她原先也是京中贵女,嫁入闵家之后,也是贤良淑德,恪守规矩,遭遇这样的事,真是灭顶之灾。

    当初寻死,就是无法面对。

    迈不过这一关,她这辈子都要活在这种悲痛愤怒之中。

    “她会不会再一次想不开?”阿佩是担心这问题,毕竟她曾经自寻短见。

    “死过一次,未必再有勇气死第二次,而且,她始终有放不下的亲人,除非再一次受到刺激,否则应该不会了。”

    阿佩道:“希望她能放下,回去一家团聚。”

    “给她点时间吧。”冷潇道。

    她倒是不着急去劝说的,回京之后,她情绪起伏不定,需要自己好好沉淀冷静冷静。

    如果过几天再去跟她谈,效果或许会更好一些,只不过外祖父他们肯定着急,所以,今晚还是要先去谈一下,给她做做心理辅导。

    这点,是冷潇不大擅长的。

    到了湖边去,看到两个孩子百无聊赖地在树下找蚂蚁,南宫翼天如石像一般对着湖边坐着,卫大人在一旁恹恹欲睡,侍卫们全部都不在。

    冷潇悄然过去,想看看他的桶到底钓了多少,还没瞧过去,便听得他暴躁地说:“都叫你们不要过来了,一过来就把鱼儿都吓跑了。”

    冷潇乐了,看向桶里,一条鱼都没有,合着她午睡了这么久,他一无所获啊。

    冷潇笑着道:“是他们吓跑了鱼还是你技术不精啊?”

    南宫翼天扭头,“你醒了?”

    他丢了鱼竿,上前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,忿忿地道:“这湖里根本就没有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