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一个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的眼球。”

    在晏云川注意到这个纹身时,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样一段话。

    “如果再次看见同样的东西,我就会烂掉。”

    “千万,千万不要让我看到同样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晏云川可以肯定,昨晚他的判断是正确的,八号宿舍楼里各有残缺的五个女鬼,不是无缘无故地被缝上嘴、断掉手或者掉下眼珠,这是对她们的罚。

    既然看见了也要装作没看见,那这双眼睛就不要有了。晏云川不晓得这该算是偶然还是必然,让他得到了这个重要道具。如果他没有理解错,这个眼球的作用,是用来识别□□者。

    在季砚柏的故事线里,这道具应当尤为重要,偏生落在晏云川手里。

    晏云川庆幸他得了个好筹码。

    今晚《暗恋桃花源》剧组照旧排练,晏云川跟着苏凝一同去了,没想到季砚柏比他到得还早,正在听沈之明讲话。

    晏云川注意到季砚柏很讲究地换了一件薄风衣,右手仍旧插在口袋里,不过露出一点纱布的头。

    沈之明坐在课桌上,正义愤填膺:“我竟然才知道许垣这傻X玩意儿,昨晚找了人?还把我们季老师的手弄伤了!”

    季砚柏脸上没什么表情,任沈之明在一旁聒噪,气定神闲地跟修禅的和尚一般。这模样,倒是比晏云川前几次见着的那个季砚柏更冷淡。

    “许垣不会出现了。”季砚柏看到晏云川进来,忽然说道,“我今天下午找了一趟林安南。”

    晏云川有种错觉,季砚柏这话不是对沈之明说的,是在向他解释。这错觉简直毫无道理,因为与季砚柏说话的人分明就是沈之明。

    沈之明气得拍了一下大腿:“你找林安南做什么?指不定这事是她撺掇的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季砚柏回答得很简略,“借力打力,要让许垣消失,从林安南身上着手是最快的。”

    晏云川知道季砚柏这话说得有道理,因为许垣原本就是为了林安南出现的,但他很好奇,季砚柏是如何说得动林安南去对付许垣。

    林安南是个多么固执骄傲的小姑娘,刚被他们这一群人落了面子,正是不服气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林安南为什么肯帮你?”沈之明问季砚柏,“季师兄魅力这么大吗?”

    季砚柏说:“我答应做她十歌的主持人搭档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靠。”沈之明骂了一句,“真是个小姑娘。不过我看也未必全是因为你的魅力,林安南本身就不喜欢许垣,你用她借力打力,她刚好用你就坡下驴。”

    季砚柏点头:“正好,我们各取所需,求仁得仁。”

    沈之明啧了一声,捂着脸颊:“唉,只有我牙酸了,酸死了。林安南指定要来我面前炫耀的,师兄,你也算是话剧社的一份子,真不考虑来参加我们的毕业大戏吗?”

    季砚柏摇头:“你并不真的需要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