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三十八章】
日子如流水，卷子一张一张地做，训练一天一天地继续。第二次选考和篮球联校如岸边的山，秦听划桨漂流，山原先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、也逐渐锋利。
秦听坚持实行题海战术，甚至会在篮球馆里背单词。同篮球队的姐妹们从一开始“她在干嘛？？？”到“她在背什么？”再到一起“abandon”，可以说秦听以一己之力拉起整个女子篮球队的英语词汇水平。
当然篮球队的姐妹们并不承认这一点，队长祁姗姗很认真地把措辞纠正过来。
“准确来说，是爱情的力量。”
整个女子篮球队都知道柯温哲这号人，在看了秦听提供的照片后，纷纷竖起一个又一个的大拇指，真诚鼓励：
“可以的秦小听同学，这种级别的帅哥你都拿下了，区区一个江北大学有什么好怵的！”
秦听觉得她们对江北大学的难考程度好像有一点误解，而且她真的很怵第二次选考。
她认真地计算过，倘若她第二次考得比第一次还糟糕，语数英需要补足多少分数才能堪堪够上江北师范大学的门槛——是的，秦听对于自己的水平还是有一点清晰的认知——算出来的结果吓了秦听一跳。
周奚把计算结果列给她，秦听只看了一眼就大叫，“什么，数学要考110分！周奚老师你是不是对我的水平有什么误解啊！”
周奚划掉那个“110”，改写上一个“90”，秦听勉强接受，“90分也许我可以。”
然后秦听就眼见周奚把语文的分数改成“110”，周奚告诉她一个很残酷的事实，“秦听同学，如果你第二次考得不好，那就意味着你的语文和数学之间一定要有一个110分。”
周奚拍拍秦听的肩膀，“所以加油吧，为了可以离江北大学更近一点。”
秦听沮丧地低下头，但不过十秒，又抬起头来，攥着笔继续刷题。
只是刷题好像没节制，选考日子来得越近秦听就越焦虑，一焦虑她容易睡不着，想着不能浪费时间便偷偷爬起来做题。但最终收获的只有疲惫的身体、浓厚的黑眼圈，以及，一箩筐的错题。
从前一直督促秦听好好学习的司婷，从她来了仙南中学后，一直在劝她放松一点、对自己好一点。
秦听乖乖点头，夜却熬得更狠。
司婷看不下去，替秦听拨通电话找了柯温哲。
今天是周日，柯温哲那边却有老师抑扬顿挫的上课声，司婷听着像是什么公式的证明，应该是已经在提前上大学的数理课程了。司婷回头看了眼书房里埋头做题的秦听，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。
那头少年温润的声线传过来，柯温哲语气轻缓又带了点笑意，“怎么突然答应打电话了秦听同学，想我了？”
司婷揉了揉眉骨，忽视柯温哲调笑的话，“我是秦听的妈妈。”
“……”
柯温哲沉默了几秒，才回话过来，声线陡然变得拘谨。要不是隔着距离没法真实见面，司婷简直怀疑柯温哲会在那头毕恭毕敬地鞠躬，柯温哲向她问好：“司阿姨您好！”
“你不用这么紧张，”司婷说，“你和小听离早恋就差句话的事下次找你们算账，我打电话过来是想让你劝劝听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