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怪他草木皆兵,只是这些年下来,他已经习惯了怀疑一切。
燕婴他们已经先行上路,还不知道自己刚刚遇到的人到底是谁。
他坐在马车上,不停地往沈宜安那边靠。
“安安,”燕婴嘟着嘴撒娇道,“刚刚可吓死人家了,到现在心脏还扑通扑通跳呢,你要不要听听看?”
他说完,仰起头来,冲着沈宜安眨巴他那双桃花眼。
沈宜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,“要是卿羽在的话,她一定会告诉你,当初顾筱菀扮可怜装无辜的时候,都没有你恶心,你们俩不同台飚戏,真是可惜了。”
因着这一路上路途遥远而且危险重重,所以沈宜安上路的时候,并没有带上卿羽,而是让燕婴找了个地方将她好生安置了下来。
卿羽跟着她这么多年,也吃了不少苦,她只希望卿羽能平平安安的。
若是她安顿下来了,一切平和,一定会想办法接卿羽过来的。
燕婴气呼呼瘪了瘪嘴。
皇甫奉借口自己刚刚摔伤了,非要和他们一起挤在马车里头。
平素里他若是看见燕婴这样腻歪沈宜安,是一定会嘲讽他的,然后两个人就会斗嘴,但是今日他去只是坐在那里出神。
“不知道为啥,”皇甫奉挠了挠头,“我总觉得刚刚那个人有点眼熟。”
可是总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。
“总归不是个简单的人物,我们和他的接触少一点也挺好。”燕婴靠在沈宜安肩头,随手捞起她一缕头发,把玩着说道。
皇甫奉倒也没反驳。
他虽然是个大夫,但也不是医痴,人家明摆着不想让他医治,他也不会故意凑上去。
不过他们和秦扶桑倒是有缘。
明明之前在山上说过了不顺路,要分头而行,没想到在佛烟镇,居然又遇到了。
这镇子不大,但是却已经是方圆五十里地内最繁华的地方了。
这一块山地很多,越往西北走,越是人烟稀少穷困潦倒。
这里平素来往的商队不少,所以等燕婴他们到的时候,这家客栈里头就只剩下两间客房了。
他们付了钱上楼,楼梯刚走到一半,就听到后头有人唤了一声,“这位公子。”
燕婴回头,却是徐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