阈值60,请稍后再试。  “我们有四辆卡车,大校,”郁飞尘说,“但只有司机们会修车,他们在一起检修那辆车,修好就会带着大家一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他妈的,”大校拔出枪来直指着他的脑袋,大吼:“他妈的破烂科罗沙卡车——”

    郁飞尘以一个逆来顺受的姿态微微闭上眼。

    余光里,大校恶狠狠放下枪,再次大吼:“让你车上的都下来!”

    郁飞尘去打开了车门,他的伙伴们依次下车。拿枪的那两个,郁飞尘让他们藏在车厢深处,先不要出来。

    “他妈的!”大校看到只来了这么十几个人,再次大动肝火,炸雷一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谷里,甚至激起了一阵余音恐怖的回声。

    “他们很快就会来。”郁飞尘说。

    “等那些混蛋修好他们的破烂,这辆灵车就他妈的要发臭了!”大校吼了一个士兵的名字,道,“让那些娘们也过来!”

    吼完,他又指挥一个士兵,带上会修车的人,去伐木场找那些“混蛋和杂种”。

    郁飞尘神色不动。

    金发在他耳边说:“詹斯,怎么办?”

    郁飞尘伸手解开衬衫领口的上面两粒纽扣,寒风灌进来,有助于他的清醒。

    他说:“很快。”

    他微蹙着眉,看向雾气后的那列火车。

    如果他没听错的话,大校刚才说了一个词。

    他说——“这辆灵车”。

    一个什么样的车会被称为灵车?

    正想着,大校摆了摆手,意思是让他们往前面去。

    一个士兵提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,领他们走到第一节车厢前,然后打开了车门。

    灯光照亮了满车虚弱的俘虏,见到光,他们茫然地抬起头来,然后被驱赶下车。郁飞尘看着这些人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

    这些人全部低垂着头颅,目光惊恐又迷茫,紧绷着嘴一言不发。他们不必士兵驱赶就自发排成了一条长队,往门口走去。

    一个最显著的特点是,他们全部穿着统一制式的灰色俘虏制服。另外,这些人全都是青年至壮年的男人。他们就那样沉默着低头往前走,活像一队行尸走肉。

    士兵打开了第二节车厢,同样的俘虏们木然下车。

    按理说,这些俘虏也是可用的劳动力。但他们现在个个目光如同最可怖的死人,脚步也踉跄虚浮,还有不少人艰难地拖着自己昏厥的同伴前行。另外一些人走着走着就颤抖着跪倒在地,喃喃念着“不要杀我”之类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