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室透:“波洛那边可以请假,你还没退烧。”
“没有啊。”
她取走安室透放在小桌子上的测温枪,对准脖颈扣下了扳机。红外线的斑点在她颈间一闪而过。
她把测温枪的显示屏转过去给安室透看:“已经开始退烧了。”
三十八点二。
安室透皱了一下眉,诧异地看了一眼野泽衣。
他在二十多分钟前刚给睡梦中的野泽衣测过,体温不应该这么快就下降了零点九摄氏度。
他在此之前已经测过很多次,都在三十九度上下。
野泽衣:“应该很快就可以完全退烧了。”
安室透困惑地没有接话。
说话间她把测温枪放进桌上的纸袋子里,看到里面零零散散的退烧药和贴片偏过头问安室透:“你什么时候出门带回的这些东西?”
“天还黑着的时候,我走的窗户,不会有人看见。”安室透看着她抱起那个纸袋子走过来,亮光在她的发丝边缘流过,他还在思索她异常的体温变化。
野泽衣:“那就麻烦你再走一次了。”
安室透“嗯”了一声,接过又转而放在了身后的沙发上:“你留着吧,说不定下次什么时候还能用得到。”
“吃早餐吗?”
野泽衣为他跳跃的话题愣了一下:“……没关系,我一会儿自己可以……”
安室透已经走到了窗口,清晨五点多的小巷附近空无一人。他打开窗户:“等下到波洛吧,别吃面包了。”
他踩上窗框,转头眨眼笑了一下。
他是半融化在光里的人。
于是野泽衣也轻声笑了一下,纤细的睫毛柔软地垂落眼角:“好啊,上次的三明治还没有谢过梓小姐。”
她停了停,抬眼:“谢谢你了,波本。”
无论他帮忙以及她答应的目的都是什么,此时的一声感谢是真心实意的。
安室透抬手示意,消失在窗口。
阳光照在平整的沙发上,除了那个纸袋子和打开的窗户,没有痕迹能证明这里有第二个人来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