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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恋情竟然苦若斯;何如高山上,头枕岩石死。」(注)

    又一次被那份痛苦的恋情折磨得夙夜难寐,你在寝具中睁开了眼睛,根本没有半分睡意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,你其实都没有遇到过太大的烦恼。小时候你出生在咸阳,那是秦国的都城。后来你跟随宗师入海求仙,在蓬莱落定修道。

    你还记得宗师曾在讲经时注视着你,为你赐下新名,那是他对你最大的期许。

    然而现如今,你却从这唯一的一次恋情中体会到了此生最大的痛苦。

    但你并不后悔自己爱上了那个人,你只是……

    太过思念他了。

    没能从两面宿傩身上获得寄托的你,愈发思念起他来。

    他和两面宿傩是截然不同的人。

    在过去他还活着的时候,与你抵足而眠的无数个夜晚,他总会抱着你的身体,贴在你的耳边对你说出满怀爱意的言语,那些语言仿佛绢绸一般轻柔地将你包裹。

    但是两面宿傩从来不对你说这种话。

    他只会紧紧地抱着你,或者嗤笑你那在他看来如萤火般脆弱的恋情。

    因为两面宿傩根本就不懂。

    你曾摸着他的脸,这张有着四只眼睛的怪异面容。

    你说:「所以没有人会爱你,而你也不会爱任何人。」

    就像你一点也不爱他,而他同样对你没有丝毫爱意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想起了这些,你稍稍侧过脸,看着这个躺在你身侧的男人,从他的身体散发出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意,让你本就无法平静下来的头脑愈发混沌。

    两面宿傩的身体热得像是有一团无名的火在熊熊燃烧,和因为疾病缠身而常年手脚冰凉的他完全相反。

    你想起自己曾抱着他即使深夜也无法暖和起来的身躯,用自己的体温来解除他的寒冷,也曾贴着他的脸颊与他耳鬓厮磨,许下想与他天长地久的心愿。

    这份你有且仅有的恋情,是你毕生也无法舍弃的最为珍贵的事物。

    你爱他胜过世间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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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以前的时候,你从来不喝酒。在蓬莱时养成的清心寡欲,直到后来遇到了那个人才有所变化,可他的身体过于虚弱,你只见他喝药如喝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