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棠非常配合地往燕霁身上靠:“只要君上在,妾就不怕……”

    云棠深思熟虑过爱姬对应什么,要是只叫夫君吧,平平无奇流于表面,而且魔域哪有夫妻?若是叫大王……云棠实在没办法将苍白俊美馥郁如玫瑰、疯起来如狂浪的燕霁同粗率无礼的山大王联系起来。

    叫君上挺不错的,正好燕霁之前是仙君。

    云棠纤细的腰靠到燕霁身上,她没注意到之前还生杀予夺的燕霁手臂微僵——燕霁之前无论怎么抱云棠,那时他心如止水,别说只是抱,他在血池里被云棠看了个十成十,他慌了吗?没有。

    但现在因爱生忧、因情多思,居然觉得自己手臂上的触感烫得不真实,软得不需他动剑,只消一指即碎。

    燕霁不动声色,他之前揽着的是云棠的衣服,和腰身离着距离。现在别人主动靠过来,他手臂发烫,却又怎肯如败军之将般抽开手——

    免不得不退反进,不肯示弱般揽上云棠的腰。

    云棠腰都快被掐细了,也没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九方城内日日死人,今日死的不过是多了点,没人多加在意。燕霁这样携美在侧的行为也没能引起众人的不满,别人实力高,他们能活着别打起来就不错了,难道还要酸别人有女人?

    呵呵,爱姬?等他们成为一方魔君,也找十个八个的爱姬,真气人。

    九方城城内有住宿客栈,这些客栈除了有魔域最美味的菜,最甘甜的水,还有一个共同点:除开一二楼大堂有隔间隔着桌子供人用餐之外,三楼只有一个供住宿的房间。

    云棠道:“因为如果晚上客栈里有两间以上客房,都住了人,会出事。”她回忆魔域之前发生的事情,“之前魔域有一个亡灵术士拉着尸体在客栈里住宿,隔壁住了一个蛊师,蛊师的蛊虫闻到尸体的味儿,半夜爬出来把亡灵术士拉的尸体给啃了,中了尸毒后蛊虫死伤大半。亡灵术士气自己的尸体被啃坏,蛊师气自己的蛊虫被毒死……两人的战斗一触即发,当时的客栈被打得满地残肢、蜈蚣、蝎子……整个九方城臭不可闻。”

    “到后面,大家发现不只有这样特殊的修士容易打起来,因为魔域的人保命手段诸多,有的人表面看起来是个剑修,实际他的保命手段是个飞蛾,而有的修士表面看起来是刀修,说不定随身携带蜘蛛,更别说各异的献魔人。”

    所以,到那之后,每个客栈只留一个房间,省事儿,想打都没地儿打。

    那群畜生一打起来就要人命,人死了倒没什么,主要是他们店里的设施经不起折腾。

    燕霁想到了一种猜测,微微勾唇:“你们魔域倒有许多比较古老的修士。”

    亡灵术士、蛊师……在外面的修真界,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了。

    今夜月圆,云棠和燕霁住进客栈三楼,整个九方城都知道燕霁刚才一战成名,店小二很快送来热水、干净毛帕以及吃食。

    云棠先让燕霁去洗浴,她方才中了燕霁整整十个大清洁咒,觉得自己相当干净。

    她在外边把门关得严严实实,把脸上的面纱给取下,再把外面那件粗布衣服脱下,做完这一切,云棠坐在椅子上休息。

    窗外的风灌进来,她起身去关窗。

    这一关窗,窗外巷子处正鬼鬼祟祟地踱着一个男魔,这男魔目光向上觑,很明显有些心焦。

    他刚才在众人中看见了云棠的眼睛,很像他之前见过的一个大人物。

    如今仅仅提供她的线索,就价值十块黑岩矿!